受到平权会的邀请,前线工人Jas- mine与我们分享了她疫情期间的工作、生活,以及以前的工作经历。
Jasmine现在从事的是家政工作, 已经五年多。疫情期间,因为没有私家车,Jasmine每次上班都要乘坐公车。因为不知道同车的人是否有积极做好安全防护措施,有过怎样的出行经历以及是否曾经暴露在危险的环境下,所以她每次乘坐公车都提心吊胆,怕被直接或间接传染到。此外,由于雇主没有提供防疫用品,她和其他同事都要自己准备N95口罩、护目镜、手套。其中部分是一次性用品,消耗很大,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此外, 她对于工作安全也很担忧,因此精神压力也比较大,但是因为本身信佛,有信仰的支持,所以相信可以渡过此次难关。
聊起疫情对家庭和生活的影响,- Jasmine提到,疫情期间,父亲住在长者大厦。因为疫情的影响,自己不能经常去看望父亲,父亲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经常出门进行休闲活动,或者与其他长者聊天,会感到寂寞,也因此变得脾气有些 暴躁。不知道这样下去还有多久,只希望疫情尽快结束,可以回复正常生活。
对于政府的防疫措施,总体来说,Jasmine是比较满 意的,比如对于因雇主的 过失而没有报税的人,也 有最低保障。只是希望政府和社区可以提供足够的防疫用品,减少劳动者的经济负担。此外,疫情期间公共场所经常反反复复戒严又解 禁,让人有点无所适从,因此希望政府有更完善的抗疫规划和机制。关于雇主,疫情期间已经提供了合理的工资,因此她没有更多的要求。
说起以前的工作经历,Jasmine表示,在做家政工作之前,自己在餐厅工作了二十年左右。入行时还年轻,加上没有什么技能,英文水平也不高,餐厅的工作似乎是唯一的选择。当时时薪大概$10左右,没有报税,没有EI, CCP. 工作期间受伤过很多次。在餐厅比较忙的时间段,需要跑动。有时甚至忙到都没有时间更换经期卫生用品,因此不得不用很大的卫生棉,以减少更换的次数。尽管这样,使用卫生间时还必须通知领班,并且如厕不能超过十分钟。如果超过,则会被领班训斥。
Jasmine二十年前曾在当时多伦多最大的华人餐厅工作。当时的员工的待遇非常差。原本有一张员工专用餐桌,但是主管觉得让客人看见不好,就把员工赶到厨房里吃饭。老板看见,就觉得员工在偷懒,还会训斥员工。后来还威胁说要开除所有员工,于是领班要求员工躲进女卫生间吃饭。女卫生间里面堆了很多杂物,吃饭时还要忍受卫生间的异味,环境很恶劣。但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而且当时大家既没有维权意识,也没有手机之类的先进设备可以记录下来作为证据,去向维权组织求助。除此之外,餐厅还经常根据需要而随意更改员工的小时数或临时取消当天的工作。但是大家都因为害怕失业而忍气吞声。
除此之外,在餐廳工作期間,Jasmine也聽聞有女同事被上級性騷擾,更有女同事為了得到更多鐘數而色誘上級。甚至有廚房主管乘職務之便,讓女員工洗自己的衣服。性別歧視和剝削狀況當時在餐飲業十分嚴重。
由於長期長期處在惡劣的工作環境之中,Jasmine雙手發炎,兩腳也受傷,最後終於決定放棄餐廳的工作,由朋友介紹轉做家政工作。家政工作的时薪几乎是以前家政工作的两倍,工作体验总体来说较前者好,但也还是比较辛苦。有时遇到不讲中文的雇主,沟通困难; 有时遇到雇主要求做家务的同时照顾幼儿,两者无法兼顾;更有一次要照顾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大小便、清洁、更换衣物尿布等都需要协助,昼夜作息也很不稳定,照顾起来十分吃力。
以前做住家保姆的时候,一天大概$130-150, 遇上好的雇主,可能还会提供餐点。如果要夜间照顾,另外再多$100-200。现在精神体力做不了。晚上被吵醒,可能睡不了了。
纵观整个移民经历,Jasmine表示说,以前在广州做工厂,薪资不高。80年代兴起出国热的时候,自己也想出国闯一闯。当时资讯有限,觉得国外发展空间更好,就和家人一起移民过来。刚来多伦多时候,觉得街道很黑。环境很好。没有想象的热闹。但是也不后悔,因为政府好,人很好。现在就希望下一代不要过得和自己一样辛苦,可以享受更好的生活。